陈学礼:这正是我最希望遇到的。罗兰·巴特有一本书叫《明室》,里面提了两个特别重要的概念,一个叫“亮点”,一个叫“刺点”,我个人对刺点的理解是出其不意。你曾经设想这个事情可能会这么发生,但是它偏不这么发生,最后呈现在你眼前了,这是第一;第二是你拍摄主体的时候,另外有一个跟主体非常矛盾的东西一直在那儿,错不开,你不得不把它放在镜头画框里面;第三是你拍这个东西的时候,会发现镜头里各种元素之间不是统一的,它常常是矛盾的、相互冲突的。其实很多时候我特别希望拍到这些东西,而不是那种:“诶!我曾经设想ta应该是那样子,太好了!全都按我设想的发生了!”如果是那样,那影片就很没意思了。所以从这个角度来回应你的问题,你做了文献检索,查了文字资料,但是这些实际上都是在拍摄过程中被否定掉的东西。“把卫峥嵘放在时间的长河里去考验他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会自问,我们是不是被生活改变了,已经忘了年轻时候的样子,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人?十三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,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,这一点我很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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